JAMA Neurology：瑞玛奈珠单抗显著改善偏头痛合并重度抑郁患者的症状及生活质量

研究亮点

• 首个专门针对偏头痛合并重度抑郁障碍患者的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临床试验，明确评价了瑞玛奈珠单抗的疗效和安全性。
• 瑞玛奈珠单抗显著减少每月偏头痛发作天数，同时改善抑郁症状，显示药物在双重疾病负担中的潜在协同作用。
• 治疗安全耐受，未发现新的安全性问题，且效果延续至开放标签延长期。

研究概述

偏头痛与重度抑郁障碍（MDD）这两类疾病常常共病，给患者带来双重沉重负担。由Richard B. Lipton等学者领导的一项名为“UNITE”的多中心随机临床试验，首次在全球范围内系统评估了针对偏头痛合并重度抑郁患者的预防性治疗药物——瑞玛奈珠单抗（fremanezumab）的疗效和安全性。该研究历时28周，涵盖12个国家的55个研究中心，结果发表于JAMA Neurology。试验结果表明，接受瑞玛奈珠单抗治疗的患者相比安慰剂，显著减少了月偏头痛天数，并伴有抑郁症状的改善，为临床复杂患者群体的药物选择提供了重要依据。

研究背景

偏头痛作为神经系统常见疾病，导致患者生活质量受损、日常功能障碍甚至严重残疾。同时，抑郁症是偏头痛最常见的精神共病，流行病学研究显示两者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即偏头痛增加抑郁发病风险，反之亦然。此前，偏头痛与共病抑郁的患者通常采用三环类抗抑郁药或文拉法辛作为初始预防治疗，但这类药物疗效参差且常伴随不良反应，导致依从性低。此外，尽管针对钙调神经肽（CGRP）通路的单克隆抗体显示在偏头痛预防中疗效显著，但其在合并精神共病患者中的应用数据仍不足。本研究旨在填补此空白，明确瑞玛奈珠单抗对偏头痛和重度抑郁双重症状的影响。

研究方法

UNITE研究设计为一项多中心、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平行组临床试验。纳入18至70岁、符合国际头痛学会（ICHD-3）对慢性或发作型偏头痛定义的患者，且至少12个月内符合DSM-5重度抑郁障碍诊断标准，筛查时使用PHQ-9问卷确认抑郁症状活跃（评分≥10）。患者随机1:1接受每月225mg瑞玛奈珠单抗皮下注射或安慰剂，共12周双盲期，后进入12周开放标签阶段，所有患者均接受季度675mg瑞玛奈珠单抗治疗。主要终点为双盲期12周内月偏头痛天数的变化，次要终点涉及抑郁症状（HAM-D 17量表）、50%以上偏头痛减少率及患者报告的生活质量指标（CGI-S, HIT-6）。安全性指标包括不良事件发生率、体征监测及自杀意念监测。

研究结果

参与者基本情况

共有353名患者随机分配，安慰剂组178人，瑞玛奈珠单抗组175人，平均年龄42.9岁，女性占88%，偏头痛发作天数平均约15天，重度抑郁评分中度至重度。多达64%的患者在研究开始时已稳定使用抗抑郁药物，体现了人群的临床现实复杂性。

主要疗效指标

• 月偏头痛天数显著减少：瑞玛奈珠单抗组从基线平均15.1天下降至约9.95天下降（-5.1天），而安慰剂仅下降至约11.5天（-2.9天），两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01）。减轻幅度从第一个月即显著出现，并在随后的时间点持续扩大。【见Fig1】

• 偏头痛≥50%缓解者比例显著高于安慰剂组，双盲期内分别达到33%对13%（P < 0.001），且比例在12周末升至40%对25%【见Fig2】。

抑郁症状指标

• HAM-D 17评分在第8周时，瑞玛奈珠单抗组平均下降6.0分，安慰剂组下降4.6分。两组差异显著，LS均数差值-1.4分（P = 0.02），说明治疗组在抑郁症状减轻方面更优。

• PHQ-9评分在第4、8、12周均显示临床显著改善，但两组间差异未全部达统计显著性，显示部分安慰剂效应存在。

• 患者生活质量指标（HIT-6）和临床整体印象（CGI-S）均得到改善，尤以HIT-6评分在12周的差异显著【见Fig3】。

安全性

• 不良事件发生率轻度增高，瑞玛奈珠单抗组40%，安慰剂组27%，多为轻中度注射部位反应及感染性疾病（注射部位红肿、疼痛、上呼吸道感染等）。

• 无死亡病例，未见自杀风险增加。

• 研究于新冠疫情期间开展，相关感染事件均记录为不良事件。

研究价值与意义

该研究首次针对体量庞大且临床复杂的偏头痛合并重度抑郁障碍患者系统评价瑞玛奈珠单抗，确切证实其可有效降低偏头痛频率并改善抑郁症状，两种疾病的协同减轻为患者带来更优生活质量。考虑到传统抗抑郁药物或偏头痛预防药物往往疗效有限或不耐受，瑞玛奈珠单抗作为靶向CGRP的单克隆抗体方案，为合并患者群体提供了一种安全且多效合一的治疗选择。此外，结果提示CGRP在抑郁发病机制中可能发挥直接或间接作用，为未来新的病理机制研究开辟方向。

该研究在患者纳入标准上严格，涵盖了多国、多中心，具备较好外部适应性，且临床结局指标严谨，意义重大。但因排除控制不佳的精神病患者及亚组分析不足，仍需进一步扩大研究范围验证。此外，尽管双盲期效果显著，开放标签期间疗效持续性与长期安全仍需后续追踪。

本次试验结果为临床医生在管理偏头痛与重度抑郁共病患者时提供实质依据，尤其是在选择单一药物实现双重治疗目标方面提供了新思路。同时，也提示未来可开展更大样本、更长期研究，探讨瑞玛奈珠单抗对精神症状独立影响的机制及对不同人群的疗效差异。

williamhill asia 点评

williamhill asia 张博士：UNITE研究开辟了CGRP单抗药物在神经精神共病领域的新局面。这项高质量的随机对照研究显示瑞玛奈珠单抗不仅有效减少偏头痛发作，还能缓解患者抑郁症状，具有较好的安全耐受性。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它为临床上偏头痛与重度抑郁重叠患者提供了单一药物解决双重疾病负担的可能性。

未来研究中，williamhill asia 可以进一步探索瑞玛奈珠单抗如何影响中枢神经系统调节及抑郁发病机制，是否存在独立的抗抑郁作用。此外，临床实践中是否适合联合或替代现有抗抑郁药，也值得系统评估。此外，扩大患者种族多样性及精神病谱系患者的入组，将提升结果的代表性和适用性。该研究为偏头痛共病治疗提供了疗效和安全兼具的创新方案，具有广泛推广前景。

原始出处

Lipton RB, Ramirez Campos V, et al. Fremanezumab for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Migraine and Comorbid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The UNITE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AMA Neurol. 2025;82(6):560-569. doi:10.1001/jamaneurol.2025.0806.